指尖带着常年与冰打交道的凉意，却比冰阶多了几分活气，触得筱竹往他手边蹭了蹭——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爸爸也是这样用指尖点她的额头，星尘的暖意顺着那点触碰漫开来，把所有的难受都赶跑了。
“自然是真的。”芬格尔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冰川，那里的冰脉在阳光下泛着淡蓝，像一条沉睡的巨龙，“老奴在潮霜星待了九百八十二年，亲眼见过创世神小时候，蹲在冰湖边听冰纹讲故事。那时候他才您这么大，手指在冰面上一画，冰纹就‘沙沙’地响，像在跟他说星核的心跳。”
筱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猛地站起身，披风的下摆扫过冰阶，带起一串冰珠，“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她跑到院子中央的冰湖边，那湖是整个宫殿里最古老的冰，冰层厚得能看见下面层层叠叠的冰纹，蓝的、白的、偶尔还有点金的，像一幅被冻住的星河图。
“我也要听。”她对着冰湖宣布，声音里带着孩子气的执拗，“我是爸爸的女儿，肯定也能听懂。”
芬格尔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小小的身影站在冰湖边，披风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冰兰花的衬裙，像一朵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花苞。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绒布，蹲下身，细细擦拭着冰湖边缘的冰面。
“这样就行了吗？”筱竹看着他把冰面擦得透亮，连冰层下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纹路弯弯曲曲，有的像藤蔓，有的像河流，还有的绕成一团，像只蜷缩的小动物。
“得用您的指尖画圈。”芬格尔直起身，把绒布叠好放回怀里，“创世神说，潮霜的力量藏在血脉里，得让指尖的气顺着冰纹走，就像跟老朋友打招呼那样，不能急，也不能重。”
筱竹点点头，学着爸爸施法时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把右手抬到冰面上方。阳光照在她的手背上，把细小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她能感觉到掌心的暖石在发烫，那暖意顺着胳膊往上爬，流到心口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打招呼……”她小声念叨着，指尖缓缓落下，触到冰面的刹那，一股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和暖石的温度撞在一起，竟生出种舒服的麻痒，像有只小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她试着在冰面上画圈。可指尖刚动了半圈，冰屑就“簌簌”地落下来，在冰面上堆成一小撮，像撒了把盐。那圈画得歪歪扭扭，一边粗一边细，到最后收笔时，甚至还往下拐了个弯，像条断了尾巴的小蛇。
“不对……”筱竹皱起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