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醒来,指尖的气就顺了。”
“贴在冰面上听?”筱竹歪着脑袋,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亮了起来,“像这样吗?”
她说着,不等芬格尔回答,就直接蹲下身,把额头轻轻贴在了冰面上。
冰面的凉意瞬间透过额头发梢,像一股清泉钻进脑子里,把刚才的烦躁都冲散了。她闭上眼睛,能清晰地听见冰层下的声音。不是风,也不是水,是一种很轻很轻的“咚咚”声,像有人在用指尖敲打着冰面,一下,又一下,节奏慢得像奶奶摇着摇篮唱的歌。
“这是……”筱竹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声音好熟悉,像那天在露台上听到的冰层下的动静,又像爸爸把耳朵贴在她心口听她心跳时,发出的满足的叹息。
就在这时,掌心的暖石突然烫了一下。那暖意顺着胳膊流到额头,与冰面的凉意撞在一起,竟在她脑海里画出一道浅浅的纹路。那纹路弯弯曲曲,像她刚才画了无数次都没画好的圈,却比她画的流畅得多,温柔得多。
“顺着它……”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像爸爸的声音,又像冰纹自己在说话。
筱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指尖再次落在冰面上。这次她没有急着画,而是闭上眼睛,跟着脑海里那道纹路的节奏,慢慢挪动指尖。
指尖下的冰面不再抗拒,冰屑没有乱掉,反而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顺着她的指尖聚成一道细细的银线。银线在冰面上游走,时而弯曲,时而舒展,像一条被唤醒的小鱼,在冰湖里自由自在地游着。
“动了……它动了!”筱竹惊喜地睁开眼睛,看着那道银线越变越粗,上面渐渐浮现出些细碎的纹路,像鱼鳞,又像星砂的碎屑。
芬格尔在她身后屏住了呼吸,手背微微颤抖。他看了近千年的冰,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那道银线周围的冰纹都活了过来,像被春风吹醒的草,纷纷朝着银线的方向舒展,冰层下的蓝光也涌了上来,把银线染成了淡蓝色,像一条流淌在冰面的小河。
突然,风穿过冰湖,那道银线“嗡”地一声轻颤,发出了极轻的“啾啾”声。
那声音像极了雪翎饿了的时候,围着她打转的叫声,又像刚出生的小兽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哼唧。筱竹的心一下子软了,像被暖石焐化的冰,她忍不住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冰面上,掌心的暖石烫得更厉害了,冰面的银线也随之亮了亮,“啾啾”声变得更欢了。
“你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