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吗?”筱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眉眼弯弯,“是不是在说,我画得不好看呀?”
银线轻轻晃了晃,像在点头,又像在摇头。它顺着冰纹游到她的指尖下,轻轻蹭了蹭她的指甲,冰面的凉意透过指甲传来,竟带着点亲昵的意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雪翎的叫声。筱竹抬头望去,看见那只白色的飞鸟正从冰川的方向飞来,翅膀上沾着些冰兰花的花瓣,像撒了把碎星星。
她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想跟雪翎打招呼。可指尖刚离开冰面,那道银线就“咔”地一声碎了,周围的冰纹也瞬间缩了回去,冰层下的蓝光也沉了下去,冰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场梦。
“别碎呀……”筱竹急忙用手去捂,可冰面已经恢复了冰冷坚硬,只剩下道浅浅的白痕,像被谁用橡皮擦过的铅笔印。
雪翎落在她的肩头,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翅膀上的冰兰花香气清清凉凉的,把她眼里的湿意都吹散了些。
“公主。”芬格尔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他弯腰时,膝盖在冰面上磕出了轻响,“您听到了,您真的听到了……”
筱竹摸了摸冰面上的白痕,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暖意,比掌心的暖石更温柔,像谁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冰湖上空荡开,惊起了藏在冰缝里的雪雀,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天空,翅膀扫过阳光,落下一片金粉似的光。
“它叫我了。”她转身抱住芬格尔的腰,把脸埋在他带着冰碴的衣摆里,声音闷闷的,却满是欢喜,“它跟雪翎一样,在叫我呢。”
芬格尔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披风渗进去,一点一点地暖着她。他望着冰湖,阳光照在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可他仿佛还能看见那道淡蓝色的银线,听见那声软乎乎的“啾啾”。
他想起创世神离开前,拉着他的手说的话:“芬格尔,筱竹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早醒,只是她心里装着太多的等,不肯让它出来。等她什么时候能听懂冰纹的话了,就告诉她,爸爸从未走远,就在冰纹里,在星尘里,在她能看到的每一寸光里。”
“老奴知道了。”芬格尔在心里默默回答,手指轻轻拍着筱竹的背,“创世神说得对,您果然是潮霜星最亮的光。”
筱竹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脸抬起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眼睛亮得像落了两颗星星。她指着冰湖,认真地说:“芬格尔爷爷,我明天还要来。我要跟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