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下的桂花糕、酒窖里的桂花酿、演武场的剑穗、满月时的襁褓……冰雕越来越完整,只剩下最顶端的星珠还空着。他说,那颗星珠要等筱竹来嵌,那是属于她的星。
日子一天天过去,听雪殿的冰墙修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坚固,林风刻下的星纹在阳光下流转,像一道流动的光河。青禾的绣品完成了,被挂在琉璃塔的窗边,月白色的冰绒草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活了过来。春桃种下的雪绒花,在塔下开了一片,白色的小花顶着雪,却依旧笑得灿烂。
金每天都缠着秋,让她用元力催动星纹石,听听里面的声音。筱竹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偶尔还会传来模糊的梦呓,有时是喊“爷爷”,有时是念“格瑞”,还有一次,金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说:“冰雕……还差一颗星……”
“她快醒了!”金兴奋地跑去找格瑞,差点在冰路上滑倒,“她在说冰雕呢!肯定是看到你雕的观星台了!”
格瑞正在给冰雕的星轨抛光,听到这话,刻刀顿了顿,冰屑落在他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他的心滚烫起来。“知道了。”他的声音很稳,可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秋将星纹石里的新动静告诉了创世神。白袍神祇正在修复被暗族扰乱的星轨,闻言抬头看向琉璃塔的方向,眼底的金光柔和了许多:“她在梦里找到了我们留下的光,正在朝着光走。”他从袖中取出一颗莹白的星珠,递给秋,“这是用守望星的碎片做的,让格瑞带去观星台吧。”
第七日的清晨,听雪殿下起了雪。雪花落在冰雕观星台上,给未完成的星轨覆上一层白,却掩不住冰下流转的光。格瑞握着那颗星珠,站在观星台边,指尖的星轨水晶与他眉心的光纹同时发亮——他能感觉到,筱竹的魂魄正在靠近,像一颗迷途的星,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琉璃塔顶,筱竹的睫毛颤了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细若蚊蚋的声音,像是在喊某个名字。枕边的星轨水晶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观星台的冰雕遥相呼应,在雪地里织成一道璀璨的星轨。
“格瑞……”
这一次,不再是梦呓,而是清晰的呼唤。
格瑞几乎是瞬间出现在琉璃塔顶,星珠还握在他手里,带着守望星的温度。他冲到床边,看到筱竹正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蒙着水雾的眸子里,此刻映着漫天的雪光,亮得像揉碎了的星。
“我……”筱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