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玩了,里面有会发光的石头!”
格瑞抬眸,撞进金亮闪闪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热忱,像极了守望星未灭时的阳光。他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秋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少年的身影被星雾裹住,眼底漾起一丝浅淡的暖意。她转身提着行囊往矿洞走,星雾落在她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银。
登格鲁星的矿洞比想象中更深。秋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干燥的石室,点燃随身携带的地火石,橘红的光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洞壁上天然形成的星痕。那些晶石在光下泛着蓝幽幽的光,像嵌在岩壁上的星子。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秋将星麦种子撒在石缝里,“等它们长出来,就有新的麦饼吃了。”
金欢呼着跑去探索深处,格瑞则靠着石壁坐下,开始擦拭烈斩。地火的光在刃面上跳动,映出他冰蓝色的眸,那里面没有波澜,只有一片沉寂的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金每天都能从矿洞深处拖回几块奇形怪状的矿石,兴奋地讲着遇到的发光苔藓和会滚动的石球;秋踩着星雾去洞外采集星草,回来时总能带回些能食用的菌菇,用地火烤得喷香;格瑞多数时候沉默着,要么打磨烈斩,要么帮秋加固洞口的遮掩,偶尔会跟着金去矿洞外围,说是警戒,却总在看到某种冰蓝色的矿石时,驻足片刻,又很快走开。
他们很少再提起听雪殿,很少说起那个名字带竹的女孩,更绝口不提守望星的过往。登格鲁星的星雾像层厚厚的纱,将他们与外界的纷扰隔开,也将那些零碎的记忆裹进了雾里,不见天日。
有一次,金在石壁上用矿石画了幅歪歪扭扭的星图,指着其中一颗最亮的星说:“姐,你看这个像不像潮霜星?筱竹就在那里,对不对?”
秋正低头揉着星麦面团,闻言没抬头,只是轻声道:“星图上的星,每天都在动,谁知道哪颗是哪颗呢。”说着顺手将面团拍扁,遮住了石壁上的画。
金的指尖还停留在石壁上那颗“最亮的星”上,听见秋的话,突然像被星蛰了一下似的缩回手。他蹲在地上,望着满地散落的矿石,突然想起创世神说的“百年闭关”,小眉头猛地拧成了疙瘩。
“姐,”他声音里带着点发懵的颤,“一百年啊……那、那等筱竹出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都老啦?头发都白了,走不动路了,到时候她还认得我们吗?我们……还能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