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微微一颤，花蜜差点洒出来。
“青禾她们……”话刚出口，就被浓重的沙哑截断，像被砂纸磨过的金属。
创世神接过空碗，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点。一股温和的元力顺着脉络游走，喉咙的滞涩感顿时消了大半。“先养好精神，”他没直接回答，只是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你现在的身子，经不起急火。”
他转身往外走，衣摆扫过石凳，带起的尘埃在光线下翻滚。“这几日你且在听雪殿歇着，想吃什么、用什么，吩咐殿里的侍从便是。”
筱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接过爷爷递来的星木剑，接过青禾熬的艾草汤，接过春桃绣坏的剑穗，如今却在百年后，空得发慌。
听雪殿的寝殿被收拾得干净雅致。床榻上铺着新晒的星蚕丝被，带着阳光的味道；窗边的矮几上摆着新鲜的星果，果皮上还挂着晨露；墙上挂着幅潮霜星的星图，是芬格尔爷爷亲手绘制的，图角还留着他用朱砂点的小记号。
她坐在床沿，指尖抚过星图上的记号，眼眶忽然一热。
侍从送来晚膳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没什么胃口。银质的餐盘里摆着精致的糕点，是春桃最擅长的星麦酥，可咬在嘴里，却尝不出当年的香甜。
“青禾姑娘以前总说，”侍立在旁的小侍从见她食不下咽，忍不住轻声开口，“小姐练完鞭最爱吃这个，每次都要多留两块。”
筱竹的动作顿住了。小侍从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眉眼间带着怯生生的好奇，想来是她闭关后才到听雪殿当值的。“你认识青禾？”
“听芬格尔老爷子提起过，”小侍从挠了挠头，眼底闪着敬佩的光，“说她是听雪殿最厉害的女先生，一把艾草剑耍得比谁都好，当年还跟着秋姑娘去闯过星舰墓地呢。”
星舰墓地……筱竹的心猛地一沉。她记得爷爷说过，那里是宇宙里最混乱的星域，暗族的残部常在那里出没。
那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碎片：青禾挥剑时扬起的艾草香，春桃绣错针脚时泛红的脸颊，爷爷用星木梳给她编辫子时，梳齿划过头皮的轻痒……这些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又在她伸手去抓时，碎成漫天星屑。
筱竹的气色好了些。清晨推开窗，潮霜星的冰原在晨光里泛着淡蓝的光，远处的冰川折射出七彩的虹，像被星子打碎的琉璃。
她换上一身天青色的常服，是青禾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