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她出来,浑浊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小姐,您可算出来了!老奴给您炖了百年雪参汤,温在玉炉上呢,还热着。”
筱竹没接披风,反而往雪地里踩了踩,靴底碾过积雪的声音咯吱作响,像首不成调的小曲。“不急,”她仰头接了片雪花,舌尖尝到点清冽的甜,“我先去看看星兰圃。”
星兰圃在听雪殿的东角,百年前她闭关时,亲手栽下的第一株星兰如今已爬满了竹架,只是此刻被雪压着,墨绿的叶片蜷曲着,倒像群缩在暖窝里的星兽。她蹲下身,指尖的冰蓝元力轻轻拂过叶片,雪沫子簌簌落下,露出叶尖一点嫩黄的新芽。
“醒得倒是早。”她笑了,眼尾弯起的弧度像月牙,“等开春了,给你们换个大点的竹架。”
老侍从跟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说:“小姐您不知道,这百年里啊,星兰圃遭过三次暴雪,两次星震,老奴都以为它们活不成了,可转年开春,照样冒出新芽来,跟您小时候似的,犟得很。”
筱竹没接话,伸手去够竹架最高处的枯枝,指尖刚碰到,就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雪地里的脚印深而规整,不像是听雪殿的人。她回头,看见创世神站在圃外的石桥上,长袍在白雪里格外显眼,周身的星轨光晕让飘落的雪花在他身前寸寸消融。
“醒了?”创世神的声音像浸过清泉,带着种跨越时光的温润,目光落在她沾着雪沫的发梢上,“看来阵法没亏待你,元力凝实了不少。”
筱竹挑眉,拍掉手上的雪,故意往石桌上一坐,裙摆铺开遮住半张石桌:“托您的福,没死在里面。”她晃着腿,靴底的冰碴子掉在地上,叮当作响,“不过话说回来,父亲大人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我这小破殿?总不会是来看我家星兰的吧?”
创世神走到石桌旁,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冰蓝的星象仪突然从桌面升起,晶面上映出繁复的星轨图,其中碎星渊的位置正泛着暗沉的红光,像块生了锈的铁。“找你有事。”他指尖划过晶面,红光的范围突然扩大,“第二场凹凸大赛要开始了,碎星渊的混沌气息在躁动,需要人去镇场。”
筱竹的视线在晶面上扫了一圈,指尖无意识地戳着晶面边缘的星纹:“镇场?找星际联盟的人去啊,他们不是养着一群号称‘最强战士’的家伙吗?我刚出来,还没来得及……”
她掰着手指头数,语速快得像蹦豆子:“还没去后山摘今年的第一茬冰晶果,没去星湖看冰鲤洄游,没听老侍从讲完他那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