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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侍从的眼眶红了:“200年前,第一场凹凸大赛,老爷子说要去看看,带着青禾姑娘和春桃姑娘就走了。后来……后来只传回来消息,说他们在碎星渊引爆了元力核心,把暗族的主力引开了……”
碎星渊……筱竹握着药碗的手指紧了紧,碗沿硌得掌心生疼。她知道那个地方,爷爷的星图上,那里被标着最危险的红圈,说那里的星云会吞噬一切元力,连创世神的神力都要退避三分。
“春桃姑娘是第250年走的,”老侍从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守着这星兰圃,等了一年,身子熬坏了,临去前还抓着我的手说,让我好好照看这些花,说小姐最喜欢星兰了。”
阳光穿过星兰的花瓣,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筱竹望着那些影,突然说不出话来。
隔日,筱竹开始在听雪殿里走动。她去了演武场,青石板上的鞭痕还在,只是长了层薄薄的青苔;她去了藏书阁,爷爷批注过的星图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的墨迹已有些褪色;她去了厨房,灶台上的铜锅擦得锃亮,是春桃以前总用来熬星麦粥的。
每到一处,都像在触碰记忆的碎片。这些碎片明明带着温度,却在她握紧时,化作冰冷的星尘。
创世神来看过她两次,每次都只是坐一会儿,陪她喝杯星花茶,不说往事,只聊些潮霜星的近况。他说冰川的边缘长出了新的星草,说地脉的元力比以前更稳了,说远处的伴星最近总在夜里闪着红光,像是在传递什么讯息。
筱竹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她知道创世神是在等她缓过来,像小时候她摔了跤,爷爷从不会立刻扶她,只是蹲在旁边,等她自己站起来。
黄昏时她走到了听雪殿的最高处——望星台。这里是爷爷最爱来的地方,台上摆着架星象仪,是用整块星痕晶打磨而成的,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星轨 ……
潮霜星的新雪落了整整三日,听雪殿的琉璃瓦上积着层蓬松的白,像撒了把碾碎的星砂。筱竹推开闭关殿的玉门时,一片雪花恰好落在她鼻尖,凉丝丝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得檐下的星雀扑棱棱飞起来,抖落的雪沫子溅了她一肩。
“啧,还是这么不经冻。”她抬手掸掉肩上的雪,素白的长袍下摆扫过门槛上的冰棱,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闭关阵法的光晕在她身后缓缓消散,露出殿内凝结了百年的霜花,细看竟像极了星兰绽放的模样。
老侍从早在殿外候着,捧着件绣满星纹的厚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