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大赛基地的金属穹顶蔓延开来。三号维修通道的指示灯忽明忽灭，映得林丧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老长，骨链上的流光虫不安地闪烁着，仿佛预感到什么。
仓库的金属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男人背对着门口站在阴影里，服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手里捏着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终端。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平日里温和的眼眸此刻像结了层冰。
“你来了。”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柯明的事，处理完了。”
林丧站在门口没动，骨链在腕间轻轻晃动，玄铁扣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他……”
“自毁了。”男人打断他，调出终端上的监控画面。背景里传来治安队的警告声，越来越近。“他启动了培育地的自爆程序，连带着周围三个能量节点一起炸了，没留下任何活口，也没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线索。”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片火光中，男人按下暂停键，抬头看向林丧：“算是……死得其所。”
林丧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骨链上的断口，那里镶嵌的透明晶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废物。”他低声吐出两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仓库里的空气又冷了几分，“白瞎了那么多资源。”
男人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毕竟只是外围成员，承受不住丹尼尔的审讯。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暴露核心计划。”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子，扔给林丧，“这是从柯明的实验室搜出来的，暗蚀培育数据的备份，你收着。”
林丧接住盒子，入手冰凉，和他腕间的骨链差不多温度。“之后的行动，都安排好了？”
“放心。”男人点头，“裁判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会‘恰好’在那个时间点进行系统维护，给你们争取足够的时间。至于蚀骨剂……”他看向林丧怀里隐约露出的试管轮廓，“按计划用，别出纰漏。”
林丧没说话，只是将盒子塞进怀里，转身走向门口。骨链的轻响渐渐远去，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轻轻叹了口气，终端上柯明自爆的画面再次亮起，映得他眼底一片深沉。
通道外的晚风带着点凉意，林丧抬头看了眼观星台的方向，那里亮着暖黄的光，隐约能听到言溯和筱竹的笑声。他握紧了怀里的金属盒子，骨链上的流光虫突然亮了起来，像一串引路的星。
训练场的合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