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昨夜雷暴留下的焦痕还未被清理,像一道道深色的伤疤。筱竹踩着长靴走过时,靴底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腕间的芜春鞭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银线末端的新铃铛,偶尔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机械鸟。
她是来做战后修复训练的。芜春鞭的核心线虽已用星蚕丝补好,但新接的银线还需要磨合,潮霜在围猎赛中过度透支,此刻运转时仍带着一丝滞涩。她正对着训练桩调整呼吸,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像碎冰砸在金属上。
“哟,这不是圣裁者的小鞭子吗?怎么,又来给‘神’表忠心了?”
筱竹转身时,芜春鞭已在掌心绕了半圈,银线绷得笔直。雷狮斜倚在训练场入口的金属架上,雷神之锤被他随意地搁在脚边,紫色的电流在锤体上懒洋洋地爬动,像条打盹的蛇。他的作战服袖口还沾着暗蚀的黑色粉末,发梢上甚至挂着半片干枯的草叶。
帕洛斯靠在雷狮身侧,指尖转着枚硬币,阴影在他脚边打着旋,隐约能看到球形空间的轮廓。佩利蹲在地上,双手抱着比他脑袋还大的重力球,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抠着球面的纹路,每抠一下,周围的小石子就被引力吸得跳一下。卡米尔站在雷狮身后半步,蓝色的瞳孔安静地扫过训练场,最后落在筱竹的芜春鞭上,本子在手里飞快地写着什么。
“雷狮海盗团。”筱竹的声音里没什么温度,潮霜已悄然运转,空气中开始凝结细小的冰晶,“训练场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要拆家回自己的飞船去。”
雷狮低笑一声,弯腰抄起雷神之锤,锤体拖着紫色的光尾在空中划了个弧:“怎么,圣裁者的地盘就这么金贵?我们刚从蚀骨的基地回来,清理了一窝暗蚀余孽,现在连喘口气的地方都没有了?”他故意晃了晃手腕,锤体上的电流噼啪作响,打在旁边的训练桩上,桩体瞬间焦黑,“还是说,‘神’的傀儡见不得别人比她功劳大?”
“神的傀儡”五个字像淬了冰,精准地刺中某些隐晦的争议。赛场里总有人说,圣裁者不过是大赛方的工具,靠着裁判团给的特殊权限才所向披靡,就像被线牵着的傀儡。
筱竹的瞳孔微缩,芜春鞭的银线突然射出,擦着雷狮的耳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金属架上。银线过处,一道冰痕顺着架子蔓延,冻住了上面挂着的训练用标靶。“至少我们的功劳,干干净净,不像某些海盗,清剿暗蚀时顺便洗劫了三个补给站。”她的声音冷了几分,“还是说,‘无序’的本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