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物了？宫里的规矩，轮得到你这个扫雪的丫头来定？”
沈微婉缓缓抬头，眼神平静：“奴婢从不敢定规矩。但尚食局每一笔记录、每一道流程都有据可查。如果连这些都不能信，以后谁还敢往御前送饭？”
“你——”苏凝香猛地抬手，像是要打她耳光，却又硬生生停住。她是贵妃，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尤其对方还是皇上刚夸过的人。
她收回手，冷笑：“行啊，你现在学会拿规矩压人了。可别忘了，这宫里，规矩是活的，人是死的。你能防一次毒，还能防一辈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红裙翻飞，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沈微婉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她的手有点抖，但没人看见。
中午刚过，她拿着一本旧膳谱残卷，说是送去给林姑姑核对药材搭配。其实是借机进了内院的小屋。
林姑姑正在翻一本泛黄的册子，见她进来也没抬头：“怎么，吓到了？”
“没有。”沈微婉把书放在桌上，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姑姑合上书，看着她：“你知道她为什么来吗？”
“不是为了查残样。”沈微婉摇头，“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见她说的话。她在告诉别人，我不该在这里；也在告诉我，我可以被踩。”
“聪明。”林姑姑点点头，“你终于明白了。宫里最怕的不是暗箭，而是明着羞辱你之后，再悄悄动手。她今天当众打压你，是要让你孤立无援。明天少一双筷子，后天少一勺盐，没人替你说话，你就只能倒下。”
沈微婉攥紧了袖子里的手帕：“我已经让灶上所有交接记双账，库房进出都要两人签字。新来的杂役我都亲自问过底细，不熟的暂时不让靠近灶台。”
林姑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还记得第一天来尚食局，我让你刷蒸笼的事吗？”
“记得。”
“那时候我以为你撑不过三天。”林姑姑嘴角微动，“可你活下来了，还越爬越高。现在站在风口上，风自然就大了。”
沈微婉低头：“我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可只要我还在这儿一天，就不能让一碗饭出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贵妃，皇上宠了她五年。你呢？一个昨天还在刷锅的宫女。”
“我不跟她争宠。”沈微婉抬眼，“我只守我的灶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