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她管,账本丢了,第一个要负责的就是她。
火把走远了,脚步声慢慢没了。屋里又黑了。她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确定没人回来,才慢慢滑下来。脚踩到炭屑,发出一点声音。她立刻蹲下,听外面动静。没人来,她贴着墙退到后窗。
窗外是条窄巷,她翻出去,靠着墙站稳,喘着气。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荷包里的银针还在,隔着布硌着手指。
账本没了。
但她记得编号:七九三。
还有经手人——李三。
她闭眼想了想,理出三件事:第一,崔砚之来得太准,她刚找到账本就被围,一定有人通风报信;第二,他知道账本存在却不查别的,说明不是为了破案,而是想控制消息;第三,他特意说“尚食局失职”,是在为以后追责做准备。
现在她连解释的证据都没有。
远处打了三更,已经是子末。她不能久留。贴着墙根往西走,避开巡夜路线。走到岔道时,袖子突然一沉——有人从暗处塞了张纸条。
她没停下,顺势收进袖子,继续走,直到进了一条死胡同才停下。借着天光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东库炭车,初七更换,非今日。”
她盯着字,脑子飞快地转。
上次王德全被抓,就是在初七夜里换北芪。现在鹿肉出事,时间不对,但手法一样——都是借“特供”名义混入毒物。这次送肉的是“丰隆号”,经手人还是李三。
李三……她听过这个名字。第35章王德全出事时,台账上有他。当时以为只是普通厨子,现在看,他才是真正的关键。
她攥紧纸条,手指发烫。
崔砚之拿走账本,是想让她断线。只要李三还在,只要毒还在送,她就能顺着这条线查上去。
风大了些,吹乱她的头发。她抬头,看见御膳房最后一盏灯也灭了。整片屋子黑黑地立着,像吞了东西的怪物。
她转身走向尚食局西厢,脚步比刚才稳多了。
林姑姑还在等她。
推开值房门,屋里黑的。她没点灯,走到灶台边,蹲下,手伸进夹层——乌木匣子还在。她拿出来放在桌上,从荷包取出青布包,打开,银针上的蓝痕在暗处微微发光。
她看着那抹蓝,忽然想起什么。
上次看到这种颜色,是在先皇后的《脉案辑要》批注里。林姑姑说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