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掠上屋脊,反手拔腰间软剑,剑光如匹练。
黑影闻风声,回袖一甩,三枚香头激射。
秦莞以剑脊拍飞,火星四溅,香头落地,竟与死者口中血冰里的炭屑,同刻“城隍”二字。
两人对峙,檐雪簌簌。
“赵阿九,”秦莞冷声,“你削指、剪舌、厌胜、弃井,如今还想再杀一人?”
面具后传出沙哑笑:“女史错了,某不过替天行道。”
语罢,他高跷一点,身形倒掠,竟欲越庙墙。
秦莞早有准备,左手掷出火折,点燃适才暗插少年绳结的硫线。
轰——
街心那副矮跷突然炸出浓烟,百姓惊呼匍匐。
黑影分神,足下一滑。
秦莞趁势掠至,一剑挑飞其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被火灼毁半边的脸,疤痕纵横,嘴角却咧到耳根,像永不会哭的笑面鬼。
“赵阿九,不,或许该叫你——”
秦莞目光落在对方右耳后,那里有一块月牙形烙痕。
“七年前,京畿盐运副使赵霆,因贪墨杖流,全家籍没,其子赵隅逃狱,至今无踪。”
那人笑声顿止,独眼里翻出血丝。
“秦女史,果然好记性。”
他忽地抬手,竟将颈侧人皮面具一撕,露出第二张脸——面皮白净,颔无须,分明是庙中城隍塑像的原型!
秦莞心头电闪:
“你借城隍庙会,藏木像、施厌胜;再以高跷鬼队,夜半运尸;断指剪舌,是怕人认出——死者正是你昔日的父亲,赵霆!”
赵隅咬牙,雪落在焦肤上,瞬成白雾。
“他当年弃母求生,甘愿受阉入宫,换得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