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忽现一方天然石厅,穹顶悬满铜灯,皆燃苍白色火。地面凹陷成圆池,池内注满暗红药液,上浮一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无心”二字,正是阵图核心。
池边石床上,躺着一具男尸——年约五旬,须发斑白,穿十年前置办的老式仵作青袍,胸口敞开,却空空无物。
秦莞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双膝几乎跪倒。
那面容,正是她父亲——秦衡。
沈如晦探查伤口,沉声道:“心被摘取,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断口齐整,银发缝合三针——与上面所有死者,同一手法。”
秦莞指尖颤抖,抚过父亲眼角皱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抚着她发顶说:
“仵作之责,不在洗冤,而在止杀。”
如今,他竟也成了“止杀”二字下的牺牲。
“凶手在用无心阵,一步步补齐‘双心’。”沈如晦低声分析,“容雪来是宿体,你是钥匙,秦老公……是最后祭品。”
秦莞深吸一口气,将泪意逼回,抬眼望向丹炉——炉顶悬一枚玉简,与她昨夜从容雪来脊骨抽出的半枚,缺口完全吻合。
她取出袖中半玉,抬手一抛,“咔嗒”嵌合,玉简化作一道完整符令,自动射入炉盖。
“轰——”
丹炉自中间裂开,血池翻涌,一具赤裸男身缓缓升起——
胸口竟完整无缺,皮肤白皙,仿佛刚被缝合。
那张脸,与地上死去的秦衡,一模一样。
唯一区别:
他的心口,在微微跳动。
三、双心初醒
“父亲……”秦莞声音嘶哑,却一步未动。
男子睁眼,瞳孔苍白,像覆一层蜡。他开口,声音却来自丹炉深处,空旷而冷:
“莞儿,为父等了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