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女案(一)(1 / 2)

大胤元熙二十一年腊月廿八,京师大雪。酉正三刻,棋盘街尽头“锦麟织造坊”忽起锣声,惊破雪幕。坊主沈庭松披狐裘奔出,只见后院仓房红灯摇曳,梁上悬着一具女尸,绯红飞鱼服,金线绣春刀,足蹬皂靴——竟是个锦衣卫少女。

尸身被北风所荡,如一面冻旗。沈庭松认出:此女乃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燕迟,年方十七,昨夜奉皇命押运贡缎入宫,怎会缢死自家仓房?

更奇者,尸身足底无雪,鞋底干燥,而仓房地面上却有两行凌乱男靴印,似在雪初停时留下。沈庭松不敢擅动,急报五城兵马司。兵马司推给顺天府,顺天府推给北镇抚司,镇抚司却回一句:“燕迟已死,案归有司。”层层皮球,终踢到“女推官”秦莞案头。

秦莞,年二十,顺天府唯一女吏,擅勘骨画影。其父秦执,前朝大理寺卿,死于冤狱;母亦自缢。秦莞孤身在雪夜被召,抱小铜手炉,穿素青棉袍,耳戴金圈,眸光澄似碎玉。

她俯身验尸:女尸舌骨大角骨折,颈有深紫勒痕,向后上延伸,显系死后悬尸;嘴角含一抹金丝,扯出半寸,似从飞鱼服领口抽下。再看袖口,金线断处参差,像被利器急割。秦莞以银针探喉,取出残酒,酒香带苦杏仁味,银针却未黑——并非鸩毒,而是“苦霜”。

“苦霜”者,北地所产,入口封喉,半炷香心脉骤停,状若猝毙。秦莞抬眼,望房梁。梁木新,无擦痕,而红灯笼挂钩却磨得锃亮,显是有人提前布置。

她心中勾勒:燕迟被灌苦霜假死,悬尸制造自缢假象,再趁雪停前遁走。可为何选沈家织造坊?为何着飞鱼服?又为何留红灯?

秦莞命衙役封坊,不许走漏风声,自携女捕头阿梨,踏雪追痕。男靴印至后墙根忽断,墙外即御河冰面。冰上有浅浅橇痕,宽两寸,像女子冰鞋,却更深。橇痕旁落一物,被雪半埋:是一枚小小银火铳,长不过掌,铳口有焦痕。

秦莞以帕包起,嗅到淡淡火硝混薄荷味——薄荷,可遮血腥味。她心头微凛:假死者,或需以火铳射身制造伤口,再以薄荷障人耳目。那么,燕迟未必真亡。

雪光映她侧脸,秦莞轻声道:“阿梨,传令下去,封锁九门,凡穿飞鱼服者,无论生死,皆留。”

阿梨领命而去。秦莞却垂眸,看手中银火铳柄,刻着极细“迟”字。

“燕迟,”她喃喃,“你究竟真死,还是假亡?”

红灯在风里转,雪片穿过光,像一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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