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拔刀迎敌,暗卫环伺。燕迟以虎符喝令:“奉圣命,查逆宦私运火器,违者斩!”暗卫狐疑,阵脚顿乱。
秦莞趁机登台,跪奏:“臣顺天府推官秦莞,劾御用监刘公公私造火器,谋大逆,已有实证!”她呈上虎符与玉图,帝后震怒,令禁军围台。
刘公公面色骤变,拂尘一甩,竟自袖中射出“袖火铳”,直取帝心。燕迟飞身扑挡,火铳贯胸,血溅雪野。少年却借势翻身,一刀割断刘公公喉管,血喷如瀑。
雪野大乱,火器被禁军夺下。燕迟跪于雪,胸口焦黑,血染半襟,却仍抬头,冲秦莞笑,口唇无声:
“这次……真还你了。”
他仰面倒下,雪片落于睫毛,像一场终得安眠的梦。秦莞扑过去,抱住他,指尖触到那枚红玉,尚带余温,却再无声息。
……
春猎后,圣旨下:
刘公公谋逆,凌迟弃市;魏无咎腰斩,家产籍没;韩观旧案昭雪,追复官爵。
而御用监杂役“阿九”,以身为盾,救驾有功,特赐“忠勇郎”,葬于西山,立祠祭祀。
至于“燕迟”,无一人再提,仿佛从未存在。
……
清明时节,雪化草青。西山新祠,秦莞素衣携酒,立于碑前。碑上无字,只刻一朵小小紫云,像那盏旧灯。
她拔剑,于碑阴刻一行小字:
“君以死偿我,我以生记君。”
酒洒雪泥,转瞬无痕。秦莞转身,顺天府的青袍被山风吹得猎猎,像一面不肯倒的旗。
她抬眼,远处京师春雪初融,宫墙朱红,映日如血。
而新的案卷,已堆满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