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郊区的一个私人摄影棚。沈樊樊赶到时,里面灯火通明,却气氛凝重。刘耀文穿着打歌服,带着精致的妆容,正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经纪人沉着脸在旁边打电话,语气焦灼。另外几个成员或坐或站,脸上也带着担忧和无奈。
看到沈樊樊进来,几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樊樊来了?”马嘉祺率先反应过来,朝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意味。
沈樊樊硬着头皮走过去。她看到刘耀文脚边散落着几张乐谱,他的状态明显不对,虽然化了妆,但眼底的黯淡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抗拒感,是化妆品无法掩盖的。
经纪人挂了电话,看到沈樊樊,眉头皱得更紧,但最终还是压着脾气对刘耀文说:“耀文,樊樊来了,你……你们聊聊?就一个封面拍摄,很快结束。”
刘耀文抬起头,目光越过经纪人,落在沈樊樊脸上。那眼神空洞洞的,带着沈樊樊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负面情绪。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又比哭还难看。
沈樊樊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想起了那瓶棕色的药。
她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注视下走到刘耀文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契约里没写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只是凭着一种模糊的直觉,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那只死死抠着沙发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冰凉,而且在微微颤抖。
“刘耀文。”她叫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看着我。”
刘耀文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空洞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丝焦距,落在她脸上。
沈樊樊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平静而坚定,尽管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我在这里。”
没有催促,没有安慰,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在这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刘耀文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然后,他反手,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攥得她有些疼。但他周身那种紧绷的、即将崩断的气息,却奇迹般地缓和了一丝。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虽然疲惫依旧,但那片空洞的黑暗似乎退潮了些许。他松开她的手,撑着膝盖站起身,看也没看经纪人和其他成员,径直朝化妆镜走去,声音沙哑地对化妆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