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沈樊樊抓起伞和外套,冲进了雨幕中。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裤脚,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她却浑然不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
赶到公司那栋熟悉的大楼,避开前门可能蹲守的媒体,沈樊樊从侧面的员工通道刷了马嘉祺发给她的临时权限卡进去。大楼里很安静,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下班。
她熟门熟路地跑到那间他常用的练习室外,门紧闭着,里面没有音乐,一片死寂。
“刘耀文!”沈樊樊拍打着门板,“刘耀文!开门!是我!”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试着拧动门把手,发现门竟然没有锁。
她猛地推开门。
练习室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模糊扭曲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冰冷的、绝望的气息。
刘耀文没有开灯,也没有练习。他穿着被汗水浸透后又干涸、显得皱巴巴的练习服,背对着门口,蜷缩在落地窗边的角落里。他将自己缩得很小,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世界,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地上,扔着一个熟悉的棕色小药瓶,瓶盖打开着,旁边散落着几颗白色的药片。
沈樊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也踩在自己沉重的心跳上。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密集而压抑,充斥着她的耳膜。
她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单薄的脊背。
“刘耀文……”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沙哑。
他似乎没有听见,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一具空壳。
沈樊樊蹲下身,伸出手,想要碰碰他,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肩膀时,猛地顿住。
她看到他抵在玻璃上的侧脸,在霓虹光影的切割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那个在舞台上掌控全场、光芒四射的偶像;那个在谈判时冷静疏离、抛出交易条件的少年;那个在停车场脆弱质问、被她一句话击垮的病人……所有的形象在这一刻,都坍塌、汇聚成眼前这个蜷缩在黑暗角落里,无声哭泣的、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