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樊,”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看着我。”
沈樊樊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告诉我,”他往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呼吸几乎可闻,“现在,在这里,没有镜头,没有合约,没有那些该死的规则……”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毁灭般的诱惑和决绝:
“你,到底是谁?”
是他的契约女友?是那个撞破他秘密的狗仔?还是一个……他不敢深想,却早已失控地、真正住进了他眼里心里的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控制台上的幽蓝光芒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映照着彼此眼中翻涌的、无法再掩饰的惊涛骇浪。
沈樊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里面盛满了太多的痛苦、挣扎、迷茫,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对她的渴望。
所有预设的答案,所有理智的界限,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深吸一口气,在令人窒息的心跳声中,听到了自己清晰而颤抖的声音:
“我……”
就在她即将说出那个答案的瞬间,刘耀文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疯狂震动起来。刺眼的来电显示,是经纪人的名字。
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像一盆冰水,猛地浇熄了这方黑暗空间里即将引爆的某种东西。
刘耀文眼底那浓烈得几乎要焚烧一切的情绪,像是被硬生生打断,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最终沉淀为一片更深的、带着嘲弄的疲惫。
他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拉开了两人之间那危险的距离,重新背对着她。
“你走吧。”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和疏离,甚至比之前更冷,“外面不安全。”
沈樊樊站在原地,看着他又一次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冷硬的背影,那句未能说出口的答案,像一块坚冰,哽在喉咙里,又冷又涩。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录音室内,重新归于死寂。
刘耀文维持着那个背对的姿势,良久,猛地抬手,将控制台上的一切,连同那未完成的、压抑的旋律,狠狠地扫落在地!
刺耳的碎裂声,在密闭的空间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