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那十几下清晰的掌声,像几颗小小的火星,落进了刘耀文沉寂已久的心原,没有立刻燃起燎原之势,却顽固地留下了一点暖意和光亮。
回到那间郊外小屋,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刘耀文不再只是漫无目的地拨弄琴弦。他开始更有条理地整理那些在躲避外界时写下的、零碎如日记般的旋律和词句。小屋的墙角堆起了越来越多的手稿,上面是他略显潦草的字迹和反复修改的痕迹。他甚至还弄来了一个二手的小型录音设备,虽然简陋,却足以让他将那些一闪而过的灵感片段捕捉下来。
沈樊樊看着他伏在窗边的小书桌上,对着设备一遍遍试唱,时而蹙眉,时而恍然,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的音乐。她没有打扰,只是在他停下休息、揉着发酸脖颈时,适时递上一杯温水,或者一块她新学会做的、卖相不算太好却味道尚可的小饼干。
他偶尔会抬头问她:“这句,是不是太矫情了?”或者,“这个鼓点,用软件这么模拟,会不会很假?”
沈樊樊依旧给不出专业意见,只会凭直觉说:“我觉得……挺真的。”“假不假的,听着有劲儿就行。”
她的肯定笨拙却真诚,成了他摸索前行时,最朴素也最踏实的路标。
那场小型音乐节的片段,不知被台下哪个观众用手机录下,模糊地流传到了网上。没有营销号的推波助澜,只是在一些独立音乐爱好者的小圈子里悄然传播。
【这谁啊?声音不错,歌也挺有味道。】
【看着有点眼熟……不会是之前那个……刘耀文?】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去这种场子?】
【歌是他自己写的?跟以前风格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设备拉胯,但听得出来,是真心在唱。】
评论不多,毁誉参半,但至少,不再是清一色的嘲讽和谩骂。偶尔,刘耀文的社交媒体小号,一个只有极少数密友知道的账号,会收到一两条陌生的私信,不是粉丝的狂热表白,而是关于某句歌词的共鸣,或是某个和弦编排的讨论。
他会盯着那些信息看很久,然后认真地在纸上记下些什么。
这天下午,刘耀文接到了一個电话。不是经纪人,也不是队友,而是一个他多年前在某个音乐节目后台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一直坚持做独立音乐的前辈。
“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