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透过格林格拉斯庄园的落地窗,在拼花地板上切割出几何光块。
智音坐在窗边矮几旁,手里捏着李素临行前塞给她的烫金信纸——“爸妈非要带我去钓鱼,你去勒托家看世界杯吧”后面还画了个歪歪的笑脸。
格林格拉斯先生拿起餐巾时,达芙妮正把果酱往司康饼上涂得太厚。“包厢票订在顶层,”他看了眼正在和智音交换眼神的勒托,“到时候我们会和伍德一家同行一段路。”
出发当天的日出前,家养小精灵巴尼颤抖着放下一块淋着蓝莓酱的芝士蛋糕,与餐桌上其他姐妹的英式早餐形成鲜明对比。
“芝士蛋糕?”勒托的银勺停在咖啡杯沿,“巴尼,你什么时候学会创新菜式了?”
达芙妮的浓汤匙哐当一声砸在瓷碗里。格林格拉斯夫人的眉头刚皱起,智音已经拿起叉子:“没事的,阿姨。我吃这个就好。”
晨雾还未散尽的郊外小路上,格林格拉斯一家踩着沾满露水的草地前行。东方既白的天空呈现出奇特的景象——西边残月如银钩悬在林梢,东边朝阳已为云层镀上金边。
远处传来伍德先生洪亮的招呼声,他儿子奥利弗正朝这边走来。两队人马在一处荒凉的丘陵地带分道扬镳。阿斯托利亚趁着两家大人说话的缝隙,悄悄从路边采下并别在智音发间的郁金香沾了露水,在晨光中像缀了碎钻。
前方出现两个打扮古怪的巫师:穿苏格兰粗呢外套的男人正对着金表咆哮;他的同伴,那个套着不合身防水衣配褶裥裙的男巫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潦草地记录着什么。
呃……好奇怪的打扮。
格林格拉斯先生大步流星地绕过排队人群,斗篷掀起一小片尘土。“贵宾通道在这边,跟紧我”走着,走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座极尽奢华的帐篷矗立在眼前,帐篷的丝绸帷幔被晨风吹得微微起伏,门柱上拴着的孔雀懒洋洋地梳理羽毛。德拉科端着茶杯走出帐篷时,他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把领结系正,德拉科。“
“天啊,马尔福先生的品味还是这么……独特。”看起来格林格拉斯先生搜肠刮肚好久才找到这样一个词。
金发少年懒洋洋地倚在镀金门框上:“早上好,格林格拉斯家的。以及……”他灰蓝色的眼睛扫过智音发间的花,“尹小姐。”
“早安,小马尔福先生。”出于礼貌,智音回应了一句——尽管他们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