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在天上飘到夕阳西斜,橘红色的光把桃林染成暖融融的一片。萌萌收线时,发现红线末端缠上了几根白色的绒毛——是雅雅姐方才帮她稳风筝时,不小心蹭到的尾毛。她偷偷把绒毛拢进手心,想着回去夹进续缘册里,就像收藏桃花瓣那样。
“该回去吃晚饭啦!”容容姐的声音从驿站方向传来,她手里提着食盒,盒盖掀开一角,能看见里面冒着热气的桂花羹。苏苏一听见“晚饭”,立刻把纸鸢往萌萌怀里一塞,撒腿就往容容姐跑,耳朵竖得笔直:“容容姐!今天有糖糕吗?”
雅雅姐跟在后面,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就知道吃,下午放纸鸢时,你差点把自己绕进线里。”话虽这么说,她却伸手帮苏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还带着淡淡的冰气,刚好驱散了傍晚的余热。
红红姐走在最后,看着萌萌手里攥着的红线,忽然开口:“萌萌,你那本续缘册,下次可以试着自己画插画。”她指了指萌萌袖袋里露出来的蝶翼标本,“把遇到的事、想记的人画下来,以后再看,就像重新经历了一遍。”
萌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我可以画姐姐们吗?画苏苏姐吃糖糕的样子,画雅雅姐吹凉风的样子,画容容姐摇扇子的样子,还有红红姐教我系红线的样子!”
容容姐笑着把食盒递给她:“当然可以,我书房里有新的颜料,明天拿给你。”
几人往涂山深处走时,萌萌忽然看见路边的草丛里有只小小的萤火虫,翅膀闪着微弱的光,像是迷路了。她停下脚步,把手里的红线轻轻递过去——红线带着淡淡的妖力,萤火虫竟然顺着线爬了上来,停在她的指尖。
“它好像跟着你呢。”苏苏凑过来看,小心翼翼地不敢碰,“萌萌妹妹,它是不是想跟我们回家?”
雅雅姐挑了挑眉,没说话,却悄悄在周围设了层薄薄的冰雾,挡住了夜里的凉风;红红姐则从树上摘了片宽大的叶子,递给萌萌:“把它放在叶子上,别冻着。”
回到住处时,容容姐已经把食盒摆好,桂花羹的甜香飘满了屋子。萌萌把萤火虫放在窗边的小花盆里,看着它在花瓣间飞舞,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她想起白天放起的纸鸢,想起姐姐们的笑声,想起手心的红线和蝶翼标本——这些细碎的小事,就像散落在桃林里的光,凑在一起,就是她在涂山最温暖的时光。
夜里,萌萌趴在桌前,打开续缘册,在蝴蝶插画的旁边,用新的颜料画了五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最前面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