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接过狼皮卷轴,指尖触到粗糙的狼皮,心头猛地一沉。
“寒梅已开,冻土将融”——这是北夷皇室的暗语,寒梅指的是她的寒冰血脉,冻土则是被封印的魔种。
父王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她尽快动用血脉之力,完成那个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使命”。
她展开卷轴,里面是父王熟悉的字迹,笔画却比往日潦草了许多,字里行间满是焦虑:“昭君吾儿,脱脱不花已掌控大半部族,若你不能尽快借大唐之力稳固血脉,他日北夷恐无你容身之地。女帝心思深沉,莫要被她的恩宠迷惑,寒冰血脉的用处,你比谁都清楚……”
后面的话,王昭君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猛地合上卷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父王也知道,她不过是北夷和大唐之间的棋子,脱脱不花想利用她的血脉掌控部族,父王想借她稳住地位,女帝想靠她对抗魔种,连明世隐都在打她血脉的主意。
这世间,竟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她想不想做这些,只在乎她的血脉能带来什么。
“公主,”巴图见她脸色苍白,又上前一步,语气里多了几分催促,“脱脱不花大人也让属下带句话,他说‘公主若迟迟不动,部族里的人,可就等不及了’。”这话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
王昭君抬起头,看着巴图眼中的急切和算计,忽然觉得一阵心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父王,我会考虑的。另外,替我转告他,多保重身体,不必为我担忧。”
巴图还想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守卫的咳嗽声。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敢再多停留,躬身行了一礼:“属下告退,公主万事珍重。”
说完,便带着侍从匆匆离开了偏殿,仿佛多待一刻就会引来麻烦。
巴图走后,偏殿里只剩下王昭君一个人。
她将狼皮卷轴紧紧抱在怀中,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吹进来,落在她的脚边,像一声声叹息。
她忽然觉得无比孤独,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在北夷,她是身负使命的公主;在大唐,她是被监视的棋子;连她最想依靠的李白,也因为她而受伤,甚至可能被她连累。
“公主,您没事吧?”青禾端着一杯热茶进来,见她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
王昭君摇了摇头,勉强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