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停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帘是半旧的蓝布，车轮上裹着棉絮，走起来悄无声息。
李白扶王昭君上车，车内铺着厚厚的绒毯，小几上放着个食盒，里面是温着的桂花酿，还有两碟精致的点心——一碟是她爱吃的奶酥，一碟是长安有名的芙蓉糕。
“怕你路上饿。”李白见她盯着食盒看，挠了挠头，语气难得有些局促，“本来想带你去西市吃胡饼，可时间太紧，只能先备些点心。”
王昭君拿起一块奶酥，咬了小口，熟悉的奶香在舌尖散开，眼眶忽然有些发涩。
在这举目无亲的长安，唯有他记得她的喜好，把她的小事都放在心上。
她低头咬着点心，没敢看他，只含糊地说了句：“谢谢。”
马车缓缓驶动，车外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是外城的市井声。
卖糖人的吆喝、酒楼里的弹唱、孩童的嬉闹，混着晚风飘进车内，让久居深宫的王昭君不由得掀开一点车帘往外看。
外城的街道上挂着各色灯笼，秋末的傍晚虽有些凉，却处处透着烟火气。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小车走过，车上的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霜，在灯笼下泛着红光。
王昭君看得入神，李白忽然开口：“想吃不？下次我带你去买。”
她连忙放下车帘，脸颊发烫：“不用了，我们……还是快去曲江吧。”
李白低笑出声，没再逗她，只轻声说：“快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李白先下车，扶着她跳下来，一股清冷的水汽立刻扑面而来——曲江到了。
秋末的曲江池少了春夏的热闹，却多了几分清幽。
岸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低声絮语。
残荷立在水中，枯褐色的荷叶上沾着月光，像撒了层碎银。
远处的亭子里亮着一盏孤灯，影影绰绰能看到有人在里面抚琴，琴声清越，顺着风飘过来，正好与水声相合。
“这里我常来。”李白带着她沿着池边的石子路走，“从前不得志时，就来这儿喝酒，看池子里的荷花，心里就敞亮多了。”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她，“我想着，你在宫里待得闷，来这儿看看水，或许能好些。”
王昭君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中一暖。她走到池边，俯身看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