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风总带着一股子钻骨的寒。
腊月里的第一场雪下得不大，却把整座城裹了层薄霜，青灰色的宫墙顶积着雪粒，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像撒了把碎盐。
李白府外的街面上，禁军的甲胄泛着冷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路过的百姓都绕着走。
谁都知道，这位名满天下的李公子因闯宫被禁足，府里府外早被盯得严严实实。
巳时过半，一辆黑色的禁军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
车帘掀开，韩信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禁军统领的令牌，脸色沉得像窗外的天色。
守在门口的禁军校尉见了他，连忙上前躬身：“韩统领，陛下有令，李公子禁足期间，只许送日用之物，旁人不得入内。”
韩信从袖中摸出一块鎏金令牌，递过去时指节微微用力：“陛下昨夜密召我，让我来查看李公子是否安分。怎么？你要拦我？”
那校尉接过令牌，见上面刻着“武”字纹，不敢再多言，连忙挥手让禁军让开：“属下不敢，统领请。”
马车轱辘碾过门前的薄雪，驶进府内。
韩信刚下车，就见管家福伯迎上来，脸上满是愁容：“韩统领，您可算来了！我家公子从昨天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连饭都没吃几口，就盯着那把剑发呆。”
韩信点点头，跟着福伯穿过庭院。
院子里的桃树早就被砍得只剩光秃秃的树干，雪落在断枝上，像覆了层白纱。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叮叮”的轻响，是剑鞘撞击桌角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时，李白正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那柄青莲剑的剑鞘，剑穗上的青珠被摸得发亮。
窗外的雪光映在他脸上，衬得他眼下的青影更重，却没掩住眼底的锐光。
那不是颓丧，是憋着劲的狠。
“还知道来？”李白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却没多少怨气。
韩信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你就靠这个过活？福伯说你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吃不下。”李白终于抬头，把剑鞘放在桌上，“婚期定在三月初三，还有不到两个月。我被关在这里，连昭君的面都见不到，吃再多有什么用？”
“没见到面，不代表不能做事。”
韩信从袖中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素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