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指尖即将按下发送的前一秒,他猛地顿住了。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次争吵时,江稚鱼那双冰寒彻骨的眼睛,和她那句斩钉截铁的警告:
江稚鱼“如果你下次,还在我接什么戏、跟谁合作这种工作上指手画脚……那就别见面了。”
那句话不是气话,他了解她。
她是真的能做出来。
这个他看着长大、一路护着走到今天的女孩,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事事为她遮风挡雨的小丫头。
她有了自己的翅膀,也有了折断他伸过去的手的力气。
那种彻底失去她消息、连她面都见不到的恐慌感,比此刻看到她和别人同框的醋意,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死死盯着那封邮件,悬在屏幕上的手指,最终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猛地向后靠进沙发背,抬手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电脑屏幕因为长时间无操作,暗了下去,映出他此刻阴沉又带着一丝挫败的脸。
他不能替她拒绝。至少,不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规划和保护之下。
可现在,这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例外”,正在用最决绝的方式,挑战他的底线。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微“嘀”声。
马嘉祺几乎是瞬间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沉稳莫测的样子,只是膝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江稚鱼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录制和应酬后的倦意。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她明显愣了一下。
江稚鱼“你怎么来了?”
她一边换鞋,一边随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录制和应酬后的疲惫。
马嘉祺从平板屏幕上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辨。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走近。
直到她走到沙发前,他才放下平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刻意放大的委屈,或者说,是年长者面对在意之人晚归时,那种混杂着担忧和不满的情绪:
马嘉祺“不想我来?”
他问得直接,目光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