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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弯下腰看他,陆清屿轻轻抬手,指尖覆盖住他的鼻尖痣。
陆清屿“池哥,我想再睡一会。”
他看着陆清屿重新躺下,侧过身背对着自己,被子被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小截泛红的耳尖。
他站在床边,指尖蜷了蜷,最终还是放轻脚步退到了窗边。
池骋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房间里很安静,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少年因为痒意发出的轻哼。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来查房,换输液瓶时随口说了句:“家属昨晚没合眼吧?眼下乌青这么重,要不先去隔壁陪护床歇会儿?”
池骋刚想摇头,就听见前面传来陆清屿闷闷的声音
#陆清屿“让他去吧。”
少年依旧背对着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却让池骋的心猛地一沉。
他没再坚持,被护士半劝半推地领到了隔壁的折叠床旁,躺下时却毫无睡意。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的高尔夫球场。陆清屿被客人刁难时咬着唇不说话,却在看见自己时,眼里瞬间亮起一点孤注一掷的光。
后来光顾了几次指定他当球童,少年总是炽热的目光看着他,却在他看向他时,呼吸急促的移开目光。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小孩胆子大,敢往自己跟前凑,却没料到,这一凑,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再次惊醒时,窗外的天已经彻底亮了。池骋几乎是立刻弹起来,快步走回病房。
◇
池骋推开门时,消毒水的味道里混进了点食物的香气。
郭城宇穿的贼骚气,一身浅粉色衬衫,耳钉、项链、戒指都是同系列的银饰,显然是精心拾掇过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脸拉的老长,见人进来,不咸不淡的开腔。
郭城宇“哟,醒了。”
病床上,听到动静的两个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祈安正坐在床边,垂着眼给陆清屿喂粥,勺子递到唇边时会轻轻吹两下。
池骋下意识皱眉——
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能这样喂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