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浅痕:“松了容易走光。”
“就因为这个?”陈浚铭追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疯狂,“不是因为……你看不得别人盯着我领口的样子?不是因为……你其实也想离我近一点?”
陈奕恒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停车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转过头,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陈浚铭,你非要逼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陈浚铭的声音拔高,“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哥哥对弟弟的关心,还是……”
“够了!”陈奕恒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是你哥,是林清的丈夫,这就是真相!”他解开安全带,伸手想去碰陈浚铭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发出声闷响。
喇叭被按响,尖锐的声音刺破了沉默。陈浚铭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仗着那点微薄的纵容,把两个人都逼到了悬崖边。
“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涩得发苦。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一路无话,直到小区门口,他才低声说:“衬衫别洗太勤,那纽扣容易松。”
陈浚铭“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时,他看见陈奕恒左手搭在车窗上,无名指的婚戒被阳光照得发亮,而他右手的指节上,有道浅浅的红痕——是刚才砸方向盘时蹭到的。
回到家,陈浚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反复看那颗纽扣。他甚至能闻到上面残留的、属于陈奕恒的气息,混合着古龙水和烟草味,还有那枚戒指的冰凉。
他忽然抓起剪刀,想把那颗纽扣剪掉。可刀尖落在衬衫上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颗纽扣,是陈奕恒用牙齿咬断线头,亲手扣好的。
这是他在满室百合香和婚戒的光芒里,偷来的唯一一点真实。
张副总被停职后,集团里暗流涌动。陈浚铭在会议上提出的几个方案,总有人明里暗里地阻挠,不是说资金不足,就是说风险太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