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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之后,侍女们井井有序依次上菜。
郦知媋还没适应有那么多人围着自己并且要伺候自己用膳。
赵祯便让他们下去了。
连张茂则都没有留,退到门后等待吩咐。
夜已深,崇徽殿内却灯火未歇。
春日初暖,红烛燃得旺,殿中一桌膳食早已备好,汤热酒香,笼着一室的温柔。郦知媋坐在桌前,一身红衣喜服,宽大的袖摆垂落至膝,身姿端正得几乎有些僵硬。
她从未如此局促过。
因为郦知媋知晓,吃完饭之后该干什么。
原本她也不是怕事的人,遇事惯是笑着迎上去的,可这会儿偏偏笑不出来了。
眼前的人,穿着轻便的常服,坐在她身侧不过一臂之距。那人神情温润,说话亦轻,眼中却藏着不动声色的柔意——赵祯,今夜不着帝王威仪,只似寻常人家男子,与她共进这一顿饭。
只是这一顿饭,名义上,是洞房花烛夜。
郦知媋不敢抬头看他,筷子都捏得紧,似乎怕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送进他怀里似的。可越不看他,赵祯那目光就越是落得沉稳又专注,像是要把她从发梢看到心口。
“怎地,不饿?”他低声问,语气温和,带着一点点含笑的意味。
郦知媋咬着唇,眼神微飘:“吃了呀……刚刚吃了。”
赵祯挑眉看她碗里仍是空的,又看她脸上的神情,顿时了然。
他不动声色地为她夹了一筷清炒芥兰,道:“若紧张便说,不必逞强。又不是头回见面。”
“可……是头回这样……”她低低嘟囔了一句,脸颊已经微微泛红。
赵祯轻笑出声,压低了嗓子,道:“哪样?”
她被他这句问得耳根都红了,只得赌气似的直起身子,仿佛突然鼓起勇气般道:“那什么,不如上点酒吧?”
赵祯微微一怔。
“我酒量不错的。”郦知媋抬下巴,眼神飘忽又强作镇定,“喝点酒……助助兴?”
赵祯顺了她的意,没多问就让张茂则上酒来,就说自己想喝点酒。
赵祯温一壶女儿红
片刻后,清酒上桌,热气袅袅,香气微甜。
郦知媋亲自为他斟了一盏,又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