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甚至没多看她一眼,只留下一个护卫送她回去,临走前只丢下一句:“记住你的话。三年。等我忙完了这阵子,自会去郦家找你。”
然而,自那日之后,杨羡像是忘了这回事。
没有登门刁难。
郦乐善忐忑不安地等在家里,从秋等到冬,又从冬等到春,直到家里开始为她议亲,直到吴家下了聘礼,杨羡始终没有出现。
她曾托人打听过,只听说杨小公爷依旧在汴京城里呼朋引伴,走马章台,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郦乐善微微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忘记了吧…
手指抚过匕首上冰冷的螺钿镶嵌,郦乐善的眼神有些恍惚。
如今,她即将成为吴家的新妇,带着官家和六妹妹赐予的无上荣光风光出嫁。
那段为了救姐姐而冲动许下的、如同枷锁般的三年之约,似乎也随着杨羡的“遗忘”和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而遥远,像一个不真切的梦。
郦乐善望着自己,望着镜中的女子,重新展露出明媚而坚定的笑容。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