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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乐善换上了一身宫中准备的素雅宫装，坐在临窗的软榻上，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脸色苍白，眼底泛着青影，但背脊却挺得笔直，带着一种近乎孤绝的倔强。
郦知媋坐在她对面，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
赵祯早已去上朝了。
瑞珠已将杨国公府前厅发生的一切，包括五娘怒甩吴大郎耳光、当众断绝关系、以及杨羡那微妙的眼神，都细细回禀了。
郦知媋吴大郎真是个窝囊废
郦知媋骂道。
郦乐善反手握住妹妹的手，用力捏了捏，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她无话可说，因为吴大郎确实如郦知媋所说。
是个窝囊废！
“那…五姐姐你接下来怎么打算？”郦知媋试探着问，眼神充满关切。
“吴家那边，既然你已当众断了，自然不必再理会。你就在宫里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或者……或者你想回家？娘那里，我让人去说……”
左右她现在也有些权势。
郦乐善沉默了。
她看着窗外宫墙上空飞过的鸟雀，眼神有些空茫。
回家？回到那个小小的茶铺后院，面对街坊邻居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还是留在深宫，成为妹妹庇护下的一个“特殊存在”？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摆脱不了“被杨羡抢亲后无处可去”的标签。
她郦乐善，何时需要这样躲躲藏藏，仰人鼻息了？
一股强烈的、带着刺痛的倔强和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凭什么？凭什么她遭遇了这样的羞辱和算计，却要像个失败者一样躲起来？凭什么杨羡那个始作俑者，还能逍遥自在？凭什么她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失去自己的生活？
杨羡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
她要留在杨家搅个天翻地覆。
杨羡——
你给我等着。
郦乐善我不回吴家
郦乐善也不回家
郦乐善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坚定，她转过头，看向郦知媋，眼中燃烧起一种近乎执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