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医苏眠，负责为你验伤。你的伤情，是证明你和其他人曾遭受非法侵害的证据之一。”
阿云瑟缩了一下，不敢看她。
苏眠戴上手套，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开始检查阿云的腿骨。她的指尖按压、测量，同时用平板电脑记录着伤处的影像和数据。
“胫腓骨中下段陈旧性骨折，愈合角度偏差约15度，未见任何专业医疗固定物痕迹。”她冷静地叙述，像是在朗读一段客观描述，“周围肌肉萎缩明显，符合长期负重不当及没有得到有效康复的特征。初步判定为非专业性暴力接续所致。”
她的声音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绝对的客观。然而，这种剥离了情绪的精准，反而让阿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这个女医生，似乎只在乎她骨头的样子，不在乎她是谁，或者她经历了什么。
检查完阿云的腿，苏眠开始检查其他女工身上的伤痕——烫伤、割伤、捆绑留下的勒痕……她一一记录，拍照，测量。她的存在像一台高效率的取证机器，冰冷，却也让这些习惯了被无视、被践踏的女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痛，原来是可以被如此郑重其事地“记录在案”的。
当检查到其中一个女孩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陈旧针孔时，苏眠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这不是普通注射留下的。”她抬起眼，看向那个女孩，“他们给你们注射过什么？”
那女孩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苏眠没有逼问，只是仔细采集了针孔周围的皮肤样本。“我会分析残留成分。这可能是强迫劳动或控制精神的关键证据。”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在场的几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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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翊没有进入病房。他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隔着玻璃，静静观察着里面或坐或卧、惊魂未定的受害者们。他的目光主要落在阿云身上，观察着她下意识护住伤腿的动作，她与其他女孩交流时闪烁的眼神，她听到门外动静时骤然紧绷的肩膀。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炭笔，没有画具体的人像，而是快速勾勒着一些抽象的线条和阴影——恐惧的蜷缩，疼痛的扭曲，麻木的空洞，以及那偶尔闪过、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对未知外界的一丝希冀。
一位女警从病房里出来，低声对沈翊说：“沈老师，阿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