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肯说小娟的事,只说小娟是‘突然不见了’,老板说她不听话,被送走了。”
沈翊点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速写本上:“她不是不肯说,可能是无法组织有效的语言来描述那种恐惧。她需要引导,但不是语言上的。”
他收起速写本,对女警说:“麻烦你,帮我找一样东西……小娟以前是否留下过什么个人物品?哪怕是一点点。”
女警想了想:“好像……听另一个女孩提过一句,小娟很宝贝一个褪了色的塑料发卡,睡觉都压在枕头底下。后来人不见了,发卡也不知道去哪了。”
塑料发卡……
沈翊眼神微动。他转身,走向刚刚完成初步验伤、正在走廊尽头水池边仔细清洗双手的苏眠。
“苏法医,”沈翊开口,“骸骨的打捞现场,或者随衣物打捞上来的物品里,有没有一个……褪色的,可能是红色或者粉色的塑料发卡?”
苏眠关掉水龙头,用无菌巾擦干手,动作一丝不苟。她抬眼看向沈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有。”她肯定地回答,“打捞物证编号TL-07,是一个严重褪色的粉色塑料蝴蝶发卡,当时卡在淤泥里,距离主骸骨约半米。认为可能与死者有关,但无法确定,已单独封存。”
找到了!
沈翊深吸一口气:“能让阿云辨认一下那个发卡吗?”
苏眠看着他,明白了他的意图。有时候,一件充满回忆的旧物,比任何询问都更能击穿心防。
“可以。”她简洁地回应,“我这就联系物证科调取。”
当那个被封在透明证物袋里的、褪色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粉色蝴蝶发卡,被拿到阿云面前时,一直强作镇定的女孩,瞬间崩溃了。
她死死盯着那个发卡,眼泪汹涌而出,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是小娟的……”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她说……等攒够了钱……就戴着它……回家……给她妹妹……”
她猛地抓住身边女警的手臂,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断断续续地哭诉:“不是送走了……我看见了……那天晚上……王老板……他……他打了小娟……流了好多血……然后……然后他们用装布料的袋子……把她拖走了……”
关键的突破口,终于在一个褪色的发卡和法医严谨固定的证据链共同作用下,被艰难地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