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内,日子仿佛又回到了禁足时的“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之下,暗涌着更多难以言喻的微妙。下人们经过院门时脚步更轻,眼神里的敬畏却更深,偶尔看向阁楼窗口那抹纤细身影时,带着难以掩饰的窥探与好奇。
墨兰对此浑不在意。那日从忠勤伯府回来,她便将赵瑾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和未尽的威胁抛在了脑后。莲藕粗粝,蜂蜜甜腻,本就是事实,她没说错。至于是否会更加触怒那位小王爷,她懒得去想。大不了就是一死,或者再被禁足,横竖她都不在乎。
她如今更烦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扰人清梦的、不成调的笛声,在消失了数日后,竟又死灰复燃!而且,变本加厉!
不再是午后片刻,而是改到了清晨,天光刚蒙蒙亮,府内尚是一片寂静之时。那支民间小调便如同跗骨之蛆,准时在院墙外响起。吹笛之人的技艺毫无寸进,甚至因为时辰太早,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更加恼人的滞涩和破音。
“吱嘎——呜——”
“嘀——啵——”
魔音灌耳,不过如此。
墨兰用锦被死死捂住头,那声音却无孔不入。她气得坐起身,胸脯微微起伏。若说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她几乎能肯定,墙外那装神弄鬼、行径幼稚如顽童的,必是赵瑾无疑!
他到底想做什么?羞辱她?折磨她?还是觉得她拒收他的“歉意”,便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云栽!”她扬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云栽匆忙进来,脸上也是睡眠不足的憔悴:“姑娘……”
“去!告诉外面吹笛的人,”墨兰指着窗外,语气冰冷,“若再敢制造噪音,扰人清静,我便让人泼他一盆洗脚水!”
云栽吓得脸都白了:“姑娘!使不得啊!那外面万一真是……”她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只急得跺脚,“那可是大不敬!”
“去!”墨兰不容置疑地重复。
云栽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她自然不敢真去墙外看,只走到院门处,隔着门板,颤着声音将墨兰的话原样喊了出去,只是把“洗脚水”换成了含糊的“污水”。
墙外的笛声,在云栽喊话后,诡异地停顿了片刻。
就在云栽以为对方被吓住,松了口气时,那笛声竟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吹得更加响亮,更加……理直气壮?只是那调子,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