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更远了。
墨兰在屋内听得真切,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这混账!果然是油盐不进!
接下来的几日,成了林栖阁与院墙外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笛声每日必至,锲而不舍。
墨兰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烦躁,再到最后,几乎有些麻木了。她甚至开始试着在那荒腔走板的调子里,分辨今日比昨日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结论是,毫无长进,且稳定性极差。
这日清晨,笛声照例响起。吹到一半,又是一个高音死活上不去,发出类似公鸭被掐住脖子的“嘎”声。
墨兰正对镜梳妆,闻声手一抖,玉簪差点滑落。她看着镜中自己眼底淡淡的青黑,和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郁气,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每日清晨被这种魔音摧残的!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推开窗户。
初夏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带着草木清香,也带来了那更加清晰的、磕磕绊绊的笛声。
墙外之人似乎没料到她会开窗,笛音明显顿了一下,透出几分心虚,随即又顽强地接了上去,只是气息更乱了。
墨兰扶着窗棂,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厌烦:
“吹得真难听。”
“闭嘴。”
六个字,清晰无比地穿透晨霭。
墙外的笛声,如同被利刃骤然切断,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获得了片刻的真正安宁。
墨兰重重关上窗户,靠在窗边,平复着因为动怒而略微急促的呼吸。她不知道墙外那人此刻是何表情,是暴跳如雷,还是……她懒得去想。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约莫半个时辰后,林栖阁的院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似乎有守门婆子惊慌的阻拦声,以及一道熟悉的、跋扈至极的嗓音:
“滚开!本王的路也敢拦?”
是赵瑾!
他竟然直接闯到内院来了!
墨兰心头一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得“砰”的一声,院门似乎被强行推开了。脚步声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径直朝着她的阁楼而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小王爷他……他闯进来了!”云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