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羽毛艳丽、尾羽极长的鸟儿,正引吭高歌。鸟笼旁,还吊着个小巧的食罐和水瓶。
几乎是同时,林栖阁的院门被轻轻叩响。
云栽跑去应门,片刻后回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面色古怪:“姑娘,是……小王爷身边的侍卫送来的,说是……这两只‘鹦哥’的食谱和照料须知,还有……这是新调的安神香,说鸟儿若吵着姑娘,点上此香便能安睡……”
墨兰看着树上那对明显价值不菲、鸣声悦耳却着实扰人清梦的鸟儿,又看看云栽手中那卷写得密密麻麻的“饲养指南”和那盒所谓的“安神香”,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他这是……将她的林栖阁当成什么了?珍禽园吗?!
她沉着脸,走到窗边,盯着那鸟笼看了半晌。
赵瑾派来的侍卫并未离开,而是垂手恭敬地守在院门外,显然是在等回音。
墨兰沉默着。
就在云栽以为姑娘要发怒,让人将鸟笼连同侍卫一起轰走时,却见墨兰缓缓转过身,走回内室。
“既送来了,”她的声音隔着珠帘传来,听不出情绪,“就挂着吧。”
云栽愣住了。
院门外竖着耳朵的侍卫,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朝着王府方向飞奔而去报信。
于是,林栖阁的庭院里,多了两只终日歌唱的漂亮鸟儿。
又过了几日,墨兰发现她惯常散步的那条小径旁,多了一架新扎的、爬满了淡紫色蔷薇的秋千。秋千座椅上铺着柔软的锦垫。
不用说,定又是某人的“杰作”。
她驻足,看了那秋千片刻。夏风拂过,带来蔷薇的甜香。
她最终没有坐上去,但也没有让人拆掉。
赵瑾似乎彻底摸到了门路。他不再送那些华而不实或令人哭笑不得的东西,转而开始“润物细无声”地改善她的生活环境。
她屋里的茶杯,不知何时换成了触手生温的暖玉盏。
窗前的竹帘,换成了更遮光透气、绣着疏淡兰草的鲛绡纱。
连她书房里那方普通的端砚,都被悄无声息地换成了有价无市的歙砚极品,墨条也换成了清烟松墨。
他不再急切地想要一个回应,也不再做出夜闯闺阁、屋顶扔石子那般激烈的举动。只是用这种细水长流的方式,一点点地,将他的痕迹,更深、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