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缠绵,一连数日未停。雨水敲打着林栖阁新植的藤蔓,沙沙声不绝于耳,将庭院洗刷得一片清冷寂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气和残桂将尽的冷香。
墨兰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窗外迷蒙的雨幕上。院墙高耸,藤蔓缠绕,将他留下的痕迹牢牢锁在这一方天地里,也隔绝了外间可能的风雨。那日安阳郡主闹剧后,盛府门前再无人敢来聒噪,连带着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更多了几分噤若寒蝉的敬畏。
她以为自己会享受这份强行得来的、带着禁锢意味的“清净”,可连日阴雨,看着窗外灰败的天色,心头竟也生出几分莫名的滞闷。那家伙……似乎有段时日没来聒噪了。连带着那些每日不重样的“礼物”,也断了几日。
这念头刚起,便被她自己掐灭。不来正好,图个清静。她重新将目光投向书卷,字迹却依旧模糊。
雨势渐收,转为细密的雨丝。
临近傍晚,天色愈发沉黯。墨兰放下书,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正欲唤云栽点灯,忽听得院墙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声音被雨声和厚重的院墙阻隔,听不真切,似乎是个年轻男子,语气激动,又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凭什么?!她一个五品官庶女……”
“……瑾哥儿你醒醒!莫要被狐媚子迷了心窍!”
“……我告诉你,我妹妹她……”
断断续续的词语飘进来,夹杂着另一个更加冷硬、带着不耐烦的嗓音,虽然模糊,但墨兰几乎瞬间就辨认出来——是赵瑾。
她的心莫名一跳。
墙外的争执似乎激烈起来。
“……你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我安国公府……”
“交代?”赵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冰碴子似的戾气,穿透雨幕,“本王需要给你什么交代?”
紧接着,是“砰”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在**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痛呼和人体倒地的动静。
“滚!”赵瑾的声音淬了寒冰,“再让本王看见你靠近这里半步,打断你的腿!”
墙外瞬间安静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某种压抑的、仓皇逃离的脚步声。
墨兰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安国公府?是……安阳郡主的兄长?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院墙外空无一人,只有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