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3)

岭南的荔枝,快马加鞭,用冰匣子镇着,抵达汴京时,犹自带着枝头的清露与南国的温热。颗颗饱满,红壳凝丹,剥开来是莹白剔透的果肉,汁水丰沛,甜沁心脾。

盛府林栖阁内,那白玉碟子里的荔枝,在墨兰一次次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拈取下,渐渐只剩下了零星的几颗,衬着底下光润的玉色,愈发显得寥落。

云栽进来收拾碟子时,眼角眉梢都带着压不住的笑意,手脚轻快得像只翩跹的蝶。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空了大半的碟子撤下,又悄无声息地换上了一碟新沏的、香气清隽的雨前龙井。

墨兰端坐在窗下,手里捧着一卷书,目光落在字里行间,却半晌未曾翻动一页。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荔枝外壳粗糙的触感和果肉清甜的凉意。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将那点陌生的、却并不令人讨厌的甜糯触感拢在掌心。

院外那扰人的笛声,自那日她叩响窗棂后,便彻底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绵密、也更令人无从抗拒的“入侵”。

他不再送那些华而不实或令人啼笑皆非的物件,转而开始送一些……与她息息相关的、细致入微的东西。

譬如,她前日不过略咳了两声,次日,齐王府的侍卫便送来两罐上好的川贝枇杷膏,并一张字迹依旧算不上好看、却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的方子,说是宫里太医开的,最是润肺止咳。

譬如,她偶尔提及一句某本古籍难寻,不过三五日,那书的孤本或更详尽的注疏,便会出现在她书房的案头。有时甚至附带几页他亲手誊录的、歪歪扭扭写着心得感悟的纸张,那努力想显得有学问、却又时常词不达意的模样,几乎能跃然纸上。

再譬如,她惯用的那种带着冷冽兰芷气息的熏香,不知何时,连库房里的存货都被悄然换成了品质更胜从前数倍的同款,香气却一般无二,若非云栽偶然发现装香的锦盒换了王府的徽记,她几乎无从察觉。

他像一张无形又无所不在的网,将她生活中所有细微之处,都密密地笼罩起来,妥帖地安排好。霸道,却不令人窒息;细致,又带着他独有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墨兰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不拒绝,不道谢,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是那眉心惯常微蹙的褶皱,一日日浅了下去。偶尔在无人处,对着窗外那堵爬满藤蔓、隔绝了外界纷扰的高墙,她会微微出神,眼底掠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怔松。

这日,盛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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