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又将那张纸往前递了递,声音干涩:“……御医新拟的方子,说是……对愈合好。”
墨兰依旧没有接。她走到桌边,提起小火炉上一直温着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喝水。”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瑾愣了一下,看着她递过来的白瓷杯,又看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迟疑地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接了过去。指尖触碰到杯壁的温热,他冰凉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他低头,小口地喝着水。室内很安静,只有他吞咽的声音,和他略显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墨兰就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看着他喝水时微微滚动的喉结,看着他额角未干的冷汗。
“伤在哪?”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这诡异的寂静里。
赵瑾喝水动作一顿,抬起眼,对上她清冷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他预想中的关切或心疼,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平静,却让他莫名地感到一丝……心虚。
“……腰腹。”他含糊道,下意识又想用左手去按。
“怎么伤的?”墨兰追问,目光不移。
赵瑾避开她的视线,将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马惊了。”语气带着他惯有的、对伤痛的不在意,可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并非全然如此。
“西郊马场,是你常去的地方。”墨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什么样的马,能惊了你齐小王爷?”
赵瑾猛地抬眼看向她,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抿了抿苍白的唇,没有立刻回答。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无声对峙。空气仿佛凝滞,只有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许久,赵瑾像是耗尽了力气,肩膀几不可查地垮塌了一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蛮横。
“……有人动了手脚。”他声音低沉,带着未散的戾气,“缰绳被人用细刃割过,跑起来看不出,发力时才会断。”
墨兰的心猛地一紧。果然……不是意外。
“是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冷意。
赵瑾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映着灯火、清冽如寒泉的眸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