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施压。
墨兰抬起眼,对上秦宫女温和却锐利的目光。她想起除夕夜,自己对赵瑾说的那句“不喜欢白色”。
此刻,若顺着秦宫女的话说喜欢素净,便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若直言不喜,又恐拂了王妃好意。
她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无波:“劳娘娘费心。颜色……小王爷已有定夺。”
她没有说自己喜欢什么,也没有否认秦宫女的猜测,只将决定权轻飘飘地推回了赵瑾身上。
秦宫女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更深的了然和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赏。这位盛四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却沉静,应对也极有分寸。不卑不亢,既全了王府颜面,也守住了自己的界限。
“原来小王爷已有安排。”秦宫女从善如流地笑道,“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又坐了片刻,饮尽了杯中茶,秦宫女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她又奉上一只小巧的锦盒:“这是娘娘赏下的一对东珠耳珰,给姑娘戴着玩。”
墨兰谢恩收下。
送走秦宫女,云栽抚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姑娘,方才可吓死奴婢了!这位秦姑姑,瞧着和气,眼神却厉害得很。”
墨兰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未化的积雪。东珠耳珰……赏给她“戴着玩”?这般贵重之物,岂是能随便“玩”的。这既是恩赏,也是提醒,提醒她已身处何种位置,该当遵循何种规矩。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浑圆莹润、光泽粲然的珍珠耳珰,价值不菲。
“收起来吧。”她合上盒子,递还给云栽。
“姑娘不试试?”云栽讶异。
“不合时宜。”墨兰淡淡道。她如今仍是盛家女,并非齐王府妃,戴这般招眼的东西,徒惹是非。
云栽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多问,连忙将锦盒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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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女来访的消息,像一阵风,瞬间传遍了盛府。
寿安堂内,老太太捻着佛珠,半晌,才悠悠叹道:“是个有造化的。只是……福兮祸之所伏,往后如何,且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王若弗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齐王妃如此重视,忧的是怕墨兰应对不当,得罪了贵人。她忙不迭地又往林栖阁送了好些补品衣料,反复叮嘱墨兰要谨言慎行。
如兰在屋里气得摔碎了一只茶盏,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