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场。帝后的脸色也稍霁。
赵瑾死死地盯着墨兰,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总是盛满张扬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怒意和一种更深沉的、墨兰看不懂的情绪。他猛地收回手,攥成拳,骨节泛白。
“好……好得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寒意。
他不再看她,猛地转身,玄色衣袍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大步离开了集英殿。
一场风波,被墨兰四两拨千斤地化解。
殿内重新响起了丝竹声,只是那气氛,愈发诡异。投向墨兰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几分估量,几分幸灾乐祸。
墨兰重新坐回座位,端起那杯未曾饮尽的酒,指尖冰凉。酒液入喉,比方才更辣,更苦。
她维持着端庄的坐姿,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婉的浅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那掐出血痕的掌心,和心底那片骤然荒芜下去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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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结束后回府的路上,马车里一片死寂。
齐王妃闭目养神,未曾开口。墨兰靠着车壁,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灯火阑珊,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回到林栖阁,卸下那身沉重的冠服首饰,墨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云栽伺候她洗漱,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墨兰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卸去铅华后,更显苍白的脸。
“姑娘……”云栽低声道,“您今日……为何不随小王爷走?奴婢瞧着,小王爷他……”
“走?”墨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嘲弄,“走去哪里?又能走到哪里去?”
云栽噎住。
“那是宫宴,陛下和娘娘都在。”墨兰拿起那支素银步摇,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众目睽睽之下,随他任性妄为?然后将盛家、将齐王府都置于风口浪尖?”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清冷:“我担不起那个后果。”
也……不敢去赌他那份不管不顾的“真心”,能护她到几时。
云栽似懂非懂,只低声道:“可是小王爷他……怕是恼了姑娘了。”
墨兰执步摇的手微微一顿。
恼了?
或许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