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盏进了屋,隔着书案给祁让行礼问安。
祁让此时已然恢复如常,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免了徐清盏的礼,问徐清盏这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徐清盏抱拳道:“臣是来向皇上道喜的。”
“道喜?”祁让冷笑一声,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你觉得,她会欢喜吗?”
“皇上觉得,她会不喜欢?”徐清盏不答反问。
祁让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不由一阵气恼:“你也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不管她喜不喜欢,这孩子她都得给朕生下来!”
徐清盏轻咬下唇,抬头看了他一眼:“皇上不是答应以后会对江美人好,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吗?”
“给朕生孩子就是委屈吗?”
祁让突然拔高了声音,手中奏折在龙案上敲得啪啪响,“身为后宫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诞育子嗣,不是天大的荣耀吗,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委屈了?”
“……”
徐清盏不防他会突然暴怒,碍于君臣之别又不能和他抬杠,只得躬身道:“为皇上开枝散叶自然是天大的荣耀,但江美人这胎大约是在南崖禅院时怀上的,她那时染了时疫,只怕会对胎儿有影响。”
祁让冷哼一声,把奏折扔在一旁。
“咱们找过去时,她病情已经好转,能有多大影响?
朕的皇宫有天底下最好的医者,即便真有什么不足,生下来好生调养便是。
难道因为那一点点的不确定,就要把朕的孩子打掉吗?”
徐清盏见他如此固执己见,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让晚余把这孩子生下来,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甚至还会引起他的不满。
于是便妥协道:“皇上消消气,臣也是为了孩子着想,皇上若觉得没问题,想必是没问题的,臣这会儿想去看看江美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祁让语气稍有缓和,脸色却仍旧阴沉:“太医说她胎像不稳,需要静养,你暂时还是别去了,免得她看到你情绪激动,反而对养胎不利。”
徐清盏没想到他会拒绝。
那天在承天殿他答应得那样爽快,眼下竟是要食言而肥了吗?
祁让凤眸微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朕没有食言,只是叫你最近两个月不要去打扰她,等她月份大了,胎像平稳了,你再去不迟。
至于你说不让她受委屈的话,只要她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朕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还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徐清盏对他的强盗逻辑无话可说。
为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