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江施主,江晚棠的眼泪又如雨而下。
她跟着祁望向外走,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跪在地上,对晚余拜了三拜:“妹妹,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偿还你。”
说吧不等晚余回应,便起身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晚余紧抿着唇,眼圈泛红。
她真的很讨厌这句话。
祁让牵着晚余的手走到门口,看着祁望和江晚棠被一群侍卫簇拥着离开,又对守在廊下的徐清盏吩咐道:“当初是你把人接来的,如今还要辛苦你再把人送回去,千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徐清盏躬身应是,对两人抱拳:“皇上保重,娘娘保重。”
晚余只来得及说了句“你要小心”,他便匆匆而去,追在一行人后面出了院子。
杂沓的脚步声远去,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只有初夏的夜风掠过树梢,好像那些人从不曾来过一样。
“太晚了,今晚就歇在这里吧?”祁让问晚余。
晚余却像入定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祁让以为她担心徐清盏,一边揽着她的肩往屋里走,一边劝慰她:“别担心,那条道徐清盏已经走熟了,有东厂和皇家亲卫随行,不会有事的。”
晚余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祁让没听清,问她说了什么,她摇摇头,说自己什么也没说。
等到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晚余又开始喃喃自语。
祁让问她说什么,她还是说她什么都没说。
直到她半夜说梦话又重复那句话,祁让才终于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因着那句话,祁让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熬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