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走了几步,因为刚牵过手,所以脚步很雀跃,快转弯的时候,他又莫名回过头。
陈之倦站在台阶上没有动,远远地看着他。
距离很远,他们都看不见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
沈商年怔了一下。
他忽然又想到陈之倦说的那句,我从很早就喜欢你了。
这段日子,他反复地思考,这种喜欢该有多难熬呢。
原来你之前看向我的,那些我读不懂的眼神,是因为喜欢。
所以我们肢体接触的时候,我粘着你的时候,我央求你帮我忙的时候。
你都在想什么?
你沉默地注视着我的背影时,又在想些什么呢?
是在想,怎么放弃对我的喜欢吗?
还是在想,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直男呢?
闷热的风吹来,沈商年总觉得现在这个场景过于悲伤。
所以他想了想,抬起双手,在头上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陈之倦似乎是愣了两秒,随后弯起眼睛笑了。
沈商年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
下午五点半。
沈商年还在梦里的时候,鼻子忽然被人捏住。
他不爽地睁开眼睛。
孙鹤炀顶着一头又绿又粉的头发跟他对视,深情呼喊他:“小年年,起床了。”
“……”
噩梦。
沈商年心想,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孙鹤炀啧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胳膊,“别装睡了行不行?”
沈商年只好睁开眼睛,他坐起身,一言难尽地看着孙鹤炀的头发,“你这是什么东西?”
“别提了。”孙鹤炀一脸菜色,“我要染两个色,让托尼根据他的眼光来挑。”
结果他在理发店坐了一下午,昏昏欲睡,醒来时,镜子里那个怪物顶着一头又粉又绿的毛。
丑得触目惊心。
沈商年同情他:“给钱了吗?”
“……给了。”孙鹤炀生无可恋道,“毕竟他跟我道歉了还挺真诚的。”
“……”沈商年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高考那会儿,别人全力以赴复习,沈商年属于疯狂玩的那种。
而孙鹤炀边玩边到处搜刮有什么考试神器。
最后花一万块买了一根黑笔,听说是上一届学长的,那位学长就是考运大爆发,忽然考了三年以来最好的成绩,从大专变成一本。
孙鹤炀信心满满攥着笔去考试了,不仅没有下笔如有神的感觉,这支笔还他爹的断墨。
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