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说,这事儿稳妥的很,那些钱庄掌柜都是老相识,利钱也都是按规矩来的。”
“我就是一时糊涂,财迷心窍,听信了她的话。”
“何况数日前我就和姐姐说了,不再和她放印子钱,眼下账目都收拢的差不多了,我也不知这事儿怎么就突然传开了。”
老太太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你家官人,在外头夹着尾巴,处处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被人抓到错处。”
“可你倒好!不但不知收敛,反倒跟着你那不成器的姐姐胡闹!”
“放印子钱是什么勾当?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若是传到御史耳朵里,你且想想,到时候是你那姐姐替你担着,还是盛家和华儿替你担着?”
“华儿眼下是诞下皇孙不假,可那太子妃的位置,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如兰在一旁听得心肝直颤,忍不住又抹了一把眼泪。
正当王若弗准备开口时,只见盛纮喘着粗气,一路小跑来到屋内,抬手指着王若弗,嘴唇直颤,一句利落话都说不出来。
“完了,母亲这下完了……”
如兰自顾自道了一句后。
带着女使喜鹊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位置,生怕盛纮注意到自己。
半晌,盛纮缓和过来,怒道:“天爷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堂堂汴京,天子脚下,皇城根上,你敢放印子钱,多少官员家眷因此获罪!
“你就是想看着我被罢官刺字,再被流放了,心里才高兴是不是?”
王若弗瘫坐在地上,哭诉道:“官人,我知错了,我再也不听姐姐的话了。”
盛纮直直盯着她,仰天长叹道:“若传出去,即便殿下念着往日的好,不休弃华儿。”
“只怕官家即刻便会下旨申饬,重新擢选太子妃。”
“蠢货,天大的蠢货!”
同样跪在一旁的刘妈妈见自家大娘子,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开口求情道:“主君,老太太,横竖这事儿没传出去,大娘子又已经收手。”
“老奴该死!原不该为大娘子开脱!”
“只是大娘子这些年打理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终究是受了康姨母的蛊惑。”
“何况还有大姐儿和二哥儿呢,二哥儿来年就要春闱,正是要紧的时候。”
“求主君老太太原宥大娘子这一次!”
盛纮闻言,扭头将目光放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扶着额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不大想再管这件事情。
屋内一时间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