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带了些自暴自弃,反手抓住柚柚的手腕,眼睛稍眯,原本普通的整张脸只变化了表情,就露出几分戾气,“你胆子是挺大的,都猜到了我的身份还敢让我跟你独处。”
她凑近些,压低声音:“哈,是以为就这么几天的相处,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柚柚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带着点“你在说什么傻话”的疑惑:“你难道不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吗?”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这几天那些忽然生了病被送回去的,不都是你做的手脚?我不信你一开始的打算只是让他们拉个肚子那么简单。”
“毕竟那天的鬼故事,就是你说给他们听的吧?目的就是让他们把靠门的两个床位让开,好方便你晚上进出,对不对?”
“以你的身手,能让都城的客栈都发现不了你在后厨动了手脚,费尽心思大晚上的跑出去,难道就只是为了下点泻药?”柚柚歪着头,乌溜溜的眼睛直视着阿宁,“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做得更绝,甚至......解决掉几个潜在的竞争者,但你都没有。这还不算手下留情吗?”
阿宁轻嗤了一声:“你想的太多,我只是怕招惹麻烦而已。”
柚柚觉得她嘴也是够硬的。
“那你在客栈劝我干嘛,直接给我也下药不就好了,不还是想要我主动退出吗?”
阿宁摸出了藏在臂侧的匕首,眨眼间就抵在了柚柚的脖子上。
正要威胁。
被柚柚一爪子按住。
她看着那雪白的刃尖即将划到她的手指,硬生生卸了力气,匕首就掉落在地面上,没发出什么动静。
却在阿宁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惊涛骇浪一般,让她再无法欺骗自己。
作为杀手,连手上的匕首都握不住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乱了。
喉间明明应该泛着苦,她却只回想起那颗糖,是甜腻到她不习惯的程度,因此其实不喜欢。
但记忆却好像背叛了她,总让她回忆起来。
......可能是因为那颗糖实在是太过甜腻,以至于她再撑不起那副冷硬的皮囊,怔怔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泄气般垂落在自己的身侧。
她自嘲地笑了。
“呵......”
“你说得对,我下不了手。”
话语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认命般的解脱。
柚柚把匕首随手放在旁边的矮几上,软榻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高了,干脆盘腿在毛毯上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一副乖巧模样。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