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敷眼。
谢家骗婚,便是破了当年两家的约定。所以自是不配得到娘亲留下的染谱。
但她可是如约嫁来了谢家,是以这《谢氏耕织图》,她拿的心安理得。
以谢三娘的性子,自己一日没能交出染谱,便一日不得安宁。
且日后还要在谢家生活许久,这染谱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
所以,《沈家染谱》她得给。
不给,又怎么换来谢家的耕织图?
沈沅珠扬唇,笑得天真无邪。
真染谱她是不可能交出去的,但假的,也不能从她手中给出去。
假方子,一进染缸就什么都暴露了,她哪里会做这样的蠢事?
所以染谱,必须过一人的手。
过了他人之手,这东西孰真孰假,谁藏私、谁作弊,可就掰扯不清了。
思及此,沈沅珠轻轻按了按消肿的眼眶,笑得天真烂漫。
“奶娘,明儿闹出染谱丢失的时候,别忘了派人去沈家通知一声。
“沈砚淮夫妻惦记了这么久的《沈家染谱》,如今被谢家偷了,不知要如何捶胸顿足、气急败坏呢。”
她拿开眼上的玉佩,笑盈盈地:“我想看看,这一场狗咬狗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