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不轻不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头,显得格外清晰。
里头那压着火儿的咆哮,戛然而止。
“进来!”
陆风推开门,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儿病弱的笑容。
他走了进去,顺手把那扇厚重的木门给带上了。
“杨厂长,您找我?”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头。
他就是轧钢厂的一把手,杨卫国,杨厂长。
昨天下午,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找到了他这儿。
把院里头那点儿事,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说。
在老太太嘴里,陆风就成了一个仗着有将军撑腰,就目无尊长,搅得四合院鸡犬不宁的刺儿头。
而易中海,则成了忍辱负重,为了维护大院团结,反倒被冤枉进了派出所的好人。
杨厂长跟易中海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心里头自然是信了七八分。
可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一面之词,信不得。
所以他才让厂办的人,今天一早,就把陆风给叫过来。
他要亲自问问。
结果呢?
他在这办公室里头,从上班一直等到现在。
眼瞅着墙上那挂钟的指针,都快指到十点了。
这陆风的影子,还没见着。
从车间到他这办公楼,腿脚再慢,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这小子,八成是真跟老太太说的那样。
狂!
不把他这个厂长放在眼里!
【叮!来自杨厂长的愤怒+800!】
【叮!来自杨厂长的厌恶+500!】
这股子火,憋了半天,刚才实在是没憋住。
这会儿瞧见陆风那副笑呵呵,跟没事人儿似的模样,杨厂长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又顶了上来。
他把手里的钢笔往桌上重重一放。
“你还知道我找你啊?”
他往椅子背上一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陆风。
“陆风同志,你这架子可真不小啊。”
“从车间到我这儿,你是爬过来的?”
“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这个厂长放在眼里?”
他这话,说得可就相当重了。
换了一般的小年轻,怕是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了。
可陆风呢?
他脸上那点儿笑,瞬间就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