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的指尖悬停在半空中,稍作迟疑后,终于轻轻落在了小蛇冰凉的鳞片上。那触感细腻且光滑,却不住地颤抖,仿佛掌心揣着一只受惊的小雀儿,扑腾着翅膀。
二月红别怕啊。
他的声音柔和了些,指腹顺着蛇身缓缓摩挲,轻得像拂过一片羽毛。
二月红师傅在这儿呢。
沈清僵住了,蛇信子飞快地吐了两下,带着哭腔的嘶鸣哽在喉间,发不出声。它能感觉到师傅的指尖没有半分厌弃,反而是熟悉的暖意顺着鳞片渗入骨髓,像一株稚嫩的新芽,在冰冷的恐慌中悄然探出了头。
廊下的风依旧吹着,铜铃又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二月红小心翼翼地将小蛇拢进掌心,它的身子凉得像块玉,却软得惊人,蜷缩在他手心里,只占了一小捧的位置。
二月红灵力都耗空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小蛇,眸色里的错愕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心疼。方才在张府那点微光,原来是这小家伙拼尽全力才救下的人。
沈清轻轻蹭了蹭他的指腹,蛇眼里湿漉漉的,好似噙着泪。它想点头,却只能用尾巴尖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手腕,算是回应。
二月红站起身来,将小蛇稳稳护在掌心,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衣料。
二月红地上凉,别再冻着了。
他的步伐沉稳,仿佛怀里揣着的不是一条粉蛇,而是那个总爱往他颈窝里钻的小徒弟,依恋而亲近。
内屋的炭盆烧得正旺,暖融融的热气裹满了全身。二月红将小蛇放在铺着软垫的矮榻上,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温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灶房寻了块温热的糕点,捏碎后放在碟子里,推到榻边。
二月红先垫垫肚子吧。
他蹲在榻前,看着小蛇探头探脑地望过来,那双蛇眼里原先的恐慌渐渐散去,多了一丝怯生生的依赖。
沈清犹豫了一瞬,还是游到碟子边,小口小口地舔食着糕点碎屑。温热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混着师傅身上淡淡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