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怀释把狄尘在床边放下时，少年还攥着那只纳物球，眼睛亮闪闪的，刚坐稳就往前凑了凑。
狄尘七叔，快说快说，你跟七婶到底怎么遇上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狄怀释散开的发带上。他往桌边的椅子上一坐，随手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开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回忆的暖。
狄怀释说起来也巧，去年秋里的事。
狄怀释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还跟你说，这辈子就浪着，绝不沾成亲的麻烦？
狄尘是有这回事。
狄尘点点头。
这话七叔的确说过，每次阿爷催他议亲，他都拿这话搪塞，说什么“娶个媳妇管着，还怎么喝酒听戏”。
狄怀释那天我在城南的玉春班听戏，正喝着茶呢，就见个穿青布短打的小子从旁边过。
狄怀释身量不高，头发束得紧，走路昂首挺胸的，看着比你还冲。
狄怀释想起当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狄怀释我刚抬手想让小二添茶，没留神胳膊肘撞了茶碗，半盏茶水全洒在他后背上。
狄尘“呀”了一声。
狄尘那你赶紧道歉啊！
狄怀释道歉了啊。
狄怀释啧了一声。
狄怀释我立马就站起来，说赔他件新衣裳，再给点银两。
狄怀释可你猜怎么着，他转头瞪我，说刚做的新衣裳，不是钱的事儿。
狄怀释那声音脆生生的，硬气得很。
他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
狄怀释我当时也有点气，心说多大点事，至于这么横？
狄怀释后来我就伸手想拽着袖子，要给他擦，结果刚碰到他，就觉出不对了。
狄尘的眼睛倏地睁大。
狄尘你该不会.......碰到不该碰的地